如何在咖啡馆里观察一个美男子
读这首诗,另我想起另一首诗。依照我模糊的记忆,我翻箱倒柜一整晚,满头大汗找到了《布劳提根诗选》。布劳提根的这首是这样的:
在咖啡馆里,欣赏一个美丽的人,两首诗都写了这么一个令人愉悦的小事情。他们都提到了眼镜:不戴上眼镜,他们看不清楚。布劳提根说他不得不“叫醒”一只苍蝇,他打算用餐巾纸擦眼镜,再戴上眼镜,好好地看清楚。而希斯内罗丝可能压根没戴眼镜出门——毕竟这是在喝咖啡,不是在工作或看戏。(希斯内罗丝多数照片不戴眼镜。)我自己的眼镜就是这种情况,只在需要看屏幕、看演出、看展览时才戴。
没戴眼镜的结果是她看不清楚。于是她先问她身边的女人。“是的,她说,他很美。”
美男子用法语优美地说Merci, 这一美人的人设在现实中达成:不仅近看确实美,还“优美地”说了法语,从内到外都是真的!圆满!我脑补希斯内罗丝与自己击了个掌。
记得好早前看过一个文章,分析眼镜对于男性和女性的角色的不同:男性关心看,女性更关心被看,我们的文化是这样塑造我们的:男性凝视,女性被凝视。男性需要看清楚那个漂亮女孩,女孩更关心自己看起来好看不好看。——我想起今年一月在巴黎我乖乖地每天戴着眼镜——我可不想错过什么。
我将这首诗拍照发在朋友圈,诗刚好在:“你可说英语?我问那个美男子。”那里断开。一女性朋友点评:“还好有第二张图。”
她就是那位跟我一起欣赏美男子的朋友,我也许会先问她,她说了,我也不信,我要自己跑过去看。因此,当我回来,她一定想知道我跟美男子说了什么,美男子又是怎样回答的。
不论希斯内罗丝这首,还是布劳提根那首,都特别有画面感。布劳提根的那首诗,画面感来自餐巾纸上的那只苍蝇。希斯内罗丝这首,画面感来自这句“Merci”。
编辑、译者,“新行思”联合创始人出版之余打理自己的公众号和播客“和语言漫步的日记”
本期赛诗会,以五行为限以“在咖啡馆”为题,此题来自《法国美男子》邀请诗人、译者海桑为嘉宾评委9月6日截止,我们将选出10位优胜者各送出新行思出品的诗集《世界上最乖巧的我》一本